睡前故事三条小狗丁一篇

在和阿和做爱前,我们一直是三条相拥在一起湿漉漉的小狗。

我举着手机正在录姜苗笑的前仰后合,踩在阿和背上的视频的时候,突然就这么感觉着。

和姜苗熟络起来在露水寒天的操场,我们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念念碎着身边小事,直至操场四角的灯光骤灭,宿管阿姨打着哈欠拿着锁子在宿舍门口等候着,一遍又一遍,我们从热夏聊到寒冬,姜苗体贴,热夏会准备凉糕,寒冬里总会往我的衣兜里揣上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,我们常常把细碎的心事装进对方的口袋,结束时,又散落一地,只能记得穿堂而过砸向铁门的风,被雾霾笼罩着鬼气森森的建筑。

与我们一同进厂的有百十来号人,入工第一天,我和姜苗就都被任命了女工一组的小组长和女工二组的小组长,我们组负责打螺丝,她们组负责滴胶,一组一个宿舍,她性格软些,组里的人就都把活推给她做,我的性格倒是太强硬,和宿舍里的人吵的天翻地覆,差点与上铺打起来,本是不相识的,三个人滴胶的工位,只坐着她一个人,鼻孔里塞着两团纸巾,手忙脚乱的拿着胶水,胶水有毒,厂里的老人都对它避之不及,要么推给新人,要么就把防护做的严严实实的。

“你的手套和口罩呢?”

她可怜巴巴的不搭话,缓神一两秒,手里的活就又累积一大堆。

“主管,二组的人都死了吗?”

两个小姑娘才扭扭捏捏的从人群里出来,防护的周全,坐在工位上没好气的絮叨。

“上个厕所,狗叫的就这么响亮。”

后来的故事就是我因为打架斗殴被罚五百,这两个小姑娘因为擅自脱岗罚款两百,钱是姜苗替我出的,我在保安室因为突如其来的痛经弄得脸色发白之时,她慌里慌张的端过来一碗红糖水。

“丁一。”

“姜苗。”

我们总是酒后咀嚼我们相遇第一天的细节,拎起1号床的女生的时候,是觉得她的头发太油,才转而拎她的领子,2号床的女生虽然在我不在的时候,在宿舍里嚣张跋扈的大声说着我的坏话,可是我去她们宿舍找姜苗的时候,把脖子缩在床帘一动也不动。

后来就是阿和和我们一起咀嚼那一天,那个时候他在运输区,正要把包装区的货抬到卡车上去的时候,看见一个女孩脸色煞白的几乎被扔出来。

运输区的男孩最招人喜欢,他们力气大,又常常可以出厂,总是带些时新的小玩意,女孩的窃窃私语里,运输区的男孩还要比机械区的男孩,“那个”大一些,因为常搬东西,腰板摸起来硬邦邦的,阿和是运输区的例外,他要比其他人更白净一些,总是笑嘻嘻的,别人若是央求他什么,他必然会立马上心的去做,一来二去的,别人也不是央求他去做什么了,而是直指命令。做完事后,又将他放置一边,一伙人亲亲热热的揽着脖子在前面走,阿和在后面碎步着替他们提着水。

阿和帮过姜苗一两回,看着他落单,便被姜苗扯来一起行动了,姜苗把我们几个身上的钱凑在一起,有钱时,吃火锅,没钱时,吃鸡公煲。只是每顿饭里,都不可以有姜苗最讨厌吃的香菜。

每次吃饭,阿和习惯性的把所有人筷子泡在开水里,盯着每一个人即将要喝完的饮料,仔细的擦拭着每个人的座位,比划着请坐的姿势。点菜的地方在一楼,谁提了一嘴加上什么菜什么酒,阿和就迅速的跑下楼,姜苗握着筷子犹豫许久,刚叫出阿和的名字,阿和就迅速的站起。

“想要什么?”

“阿和是个很好用的人。”

阿和愣在了那里,脸上浮出即将要被抛弃的恐惧感。

“阿和别人的什么忙都帮,可是叫阿和来是因为想要和阿和做朋友,而不是想要用阿和。”

阿和如释重负,可显然无法应对这煽情的场面,嘴巴蠕动着,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。

“想要什么?”

我们捧腹大笑,阿和转身向楼下走去。

“我们什么都不要!”

“我要!”

眼见着阿和提了六听啤酒上楼,那天的酒倒是容易醉,我们三个面红耳赤的对着彼此傻笑。

周六的夜晚,阿和的兄弟再叫他去篮球场上拎水时。

“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。”

然后阿和迎着众人的起哄声,走向我和姜苗,起哄的声音里有为我们三个起的外号,壮汉,麻秆,汪汪。

“三人行,先日哪个好?”

我往往会忘记我的第一拳是怎么挥出的,但只记得我和领头的那个人互相撞破了鼻子,他拧着我的手骨让我道歉,我死咬住了旁边小弟的手腕,他抽噎的恳求着领头者,我的手骨被松开,嘴巴里贯穿着腥甜气味,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,右手刚从剧痛中抽出便捏不住力,左手可以,刚出一拳,左手的手骨便被人拧转过去。

“我不打女人。”

领头的那人拧着我的手臂旋转一圈,像是展览一般,众人开始哄堂大笑,这话未说完,我就冲着他的下巴顶了过去,这种时候,脚,脑袋都是有力的攻击武器,他捂着舌头盯了我许久,先是脸部肿起,再是肚子,我躺在水泥地面上,一般他们还有最后一脚,顺序从未出错过,我闭上眼睛,等待着最后一个靴子的落地,阿和如同烂俗的偶像剧一样挡在我的前面,只不过脸上不是正气凌然,而是一脸媚笑。

“哥,这是我朋友,不识抬举。”

众人嬉笑,我低着头用袖口堵住我的鼻血,堵不住,姜苗就把她的袖口递给我,抬起头来,一行人已经哈哈大笑的远去了。

那天我们都没有回宿舍,在附近村子专门为工厂工人搭的自建房宾馆开了一间房,标间,两张床,姜苗为我细细的检查着伤口,我开始浑身发抖,力气抽开身,凝在伤口上。

“抱住我。”

姜苗迟疑的把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身上。

我几乎是忍受不住的哀求。

“抱紧点。”

我似乎还是无法停止颤抖,另一个拥抱涌了上来。我的脸,身体,手脚似乎有了可去之处,软软的搭在她们的身上。

等我醒来,我们三个人昏昏沉沉的睡在一张床上,他们两个几乎掉落床边,痛感慢慢的回归,姜苗在睡梦中轻轻的搭在我的手上,骨节处红肿的厉害,骨头还隐隐作痛着,我把手抽了回去,他们两人惊醒,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彼此。

一路无话的走到食堂,流入人群,我们才如往常一样偶遇般,热切的聊起来,吐槽着繁重的工作,讲着细碎的心事,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想要吃什么,除了我脸上的伤口,和相熟的人怪异的目光,好像所有事情都如往常一样,我继续打着螺丝,姜苗继续滴着有毒气的胶水,阿和继续跟在他们的后面,尽心尽责的帮他们提着水。

我们偶尔还是会一起出去看电影,电影结束后在简陋的自建房开68块钱的房,每个人平分22块钱,标间,两张床,一张阿和的,一张我和姜苗的。我们把啤酒抬在两张床中间,喝的面红耳赤,姜苗总是喜欢把那些我们在操场说过无数遍的话,重复一遍又一遍,说到无话可说,两三包烟把空气榨干,我们也不愿轻易躺下。

风言风语从未停止过,即使给组员分配些许任务,也常常听得三人行的打趣,我挥起拳头,终究还是砸在桌子上,我的工资早已减半,主任若非与父亲相好的旧人,我早应该被开除。

“你爸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。”

我脑袋放空,盯着窗外,他也觉得这话苍白,反复的横转着圆珠笔。

“这里好歹还是有个住处。”

我退学后,从大伯家不告而别,我只联系了这个叔叔,因为爸爸被带走的那天,是他们两浑身是血的从那个房间搀扶出来,但是被带走的只有爸爸一个人。

我盯着他手上的疤痕,他似乎被我的目光灼伤,把袖口向下扯扯掩住了手臂。

“吃饭了吗?”

“吃不下。”

我走出门外。

“女孩子还是要珍惜自己的。”

我愣了愣,走出门,坐在鸡公煲的店里,给阿和和姜苗发了消息,这次点的是特辣,所有人都吃的冒汗,又把啤酒换成了白酒,我们变成了三只通红的虾子,窝在鸡公煲店。

出门,开始下起了大雪,我们又拼凑了一些钱,把标间从一楼升级到了楼顶,可以听雪落在屋檐上的声音。

今天的我们格外坦诚,原先的和衣而睡,因为炙热的酒解的只剩薄薄的线衣,薄到几乎可以看见内衣的带子,再往下游移是褪去冬裤打着赤脚的腿,姜苗打断了阿和发愣的眼睛。

“阿和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?”

阿和认真的思索起来。

“可能是姜苗这样的女生吧。”

我点起一根烟,收起腿,戏谑道。

“反正我的男人一定不会是阿和这样。”

阿和的脸庞突然涨红。

“谁会喜欢丁一这样的女生呢?很难想象有男人站在丁一的旁边,就像是搞同性恋。”

我靠近阿和的脸,紧盯着他,阿和其实长得满好看,如果不言语不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,这一刻,蛮想要吻上去,我的脸凑的越近,阿和越是闪躲,突然他一立定,挂着无所畏惧的表情冲着我过来,我把一腔烟气全数扔他脸上,他微微有些发愣,我和姜苗发出夸张而又剧烈的笑声。

“阿和,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让人引起性欲。”

“能成为朋友不就是因为彼此没有性欲吗?如果有性欲的话,为什么会成为朋友?”

厂子里的情侣很多,但是都默认着是一对一对的露水夫妇,大多数人都在外面有着家庭,或是准备结婚的男女朋友,但是把这上万的男男女女关在郊区的工厂的时候,荷尔蒙开始迅猛发酵。我也常常因为失眠躺在宿舍的床上拉上帘子自慰,现在却躺在他们的身边几近昏昏欲睡,姜苗将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。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准备着洗漱,我拉住两个人即将流失的衣角,姜苗抚过我的额头,又轻轻拍了我捏着他们衣角的手。

“乖,马上过来陪你。”

我斜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感觉旁边空了一块,又空了另一块,又感觉一个人踩上床沿,重重的躺在我身边,另一边的胳膊上也压着毛绒绒的头发。我清醒了些,把胳膊从两个人的脑袋底下抽出,阿和往我这里凑的更近了一些,索性环住我们两个。

不知是谁的呼吸,湿热的喷在我的胸膛之上,没有人说话,从房檐上落下一块巨大的雪块,他们刚刚洗过脸的肥皂香气淡淡的飘在空中,窗户漏风,12点过后暖气开始变凉,我们都往彼此身上凑了凑。

姜苗率先打破了沉默,但嘴巴依旧咀嚼着我们不知道对着彼此重复了多少次的话题,我们始终有默契的没有打断这些重复了无数次的故事。

“其实我之前的成绩还算优秀……”

这是我们第十五遍听这个故事,优秀的姜苗作为家里的老二却不受重视,考上当地的学校却被劝出来打工替弟弟挣学费。我躺的乏累,往阿和的方向旋转过去,手却碰到一个突出的硬块。阿和的呼吸声更加粗重,他的热气几乎喷在我的脸颊上,我握住了那个硬块。

“弟弟经常逃课……”

我们的呼吸声已经完全盖过了姜苗的讲话声,阿和一边应和着姜苗,一边手解开了我的衣带,熟练的上下游走着,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微颤,我的胸部被狠狠捏住,旁边的姜苗已然带上哭腔,话语冷了下来。

“反正不管怎么样,我好像都是被抛弃的那个,可以不被在乎感受,可以随意的被对待,对嘛。”

话语刚落,姜苗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我们,我紧挨着她的胳膊变得湿漉漉的,我想不出来任何话语可以回应,在那两根手指突破我身体时,甚至忍不住叫出了声。我闭着眼睛等待审判的时候,沉默是被姜苗打断的。

“不过幸好有你们,你们真的填补了很大一块我在家人那里缺失的部分。”

姜苗侧过身子,以同样的方式环住了我和阿和。

我只觉得疲惫,想要从这张床上离开,去上上厕所,去透透风,脖子却压上了两条重重的胳膊,阿和含住了我的耳垂,姜苗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。底裤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去,阿和攀在我的身上,附身向前,姜苗将胳膊抽去,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们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我刚吐出这两个字,一个硕大的物体迅猛的将我贯穿,阿和每动一下,廉价的弹簧床就发出咯吱的声响,我不知道是我在发抖还是这张床在发抖还是姜苗在发抖,我几乎眩晕在这颤抖里,直到阿和的汗滴落在我的脸上,他俯身吻上我的嘴唇,我推开他,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盯着我,盯的我发软,几乎要化成一滩水。我推他第二下,他的眼神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,带着不解和犹豫,我轻轻一推,他便像做错事的孩童一般,不知所措的看着我。

我在窗户盯着窗户坐了一夜,阿和背对着我,对着门口坐了一夜,直至姜苗的鼾声停止,揉着眼睛笑着询问我们。

“你们怎么醒的这么早?”

我们又恢复日常打闹的样子,笑闹着调侃阿和的脚臭,姜苗的鼾声。热热闹闹拥族着出门,我打岔着讲着想要请一天的假,去最近的城市给家里人买两件衣服。姜苗依旧笑眯眯的。

“我陪你去啊。阿和一起去吧。”

我们坐着大巴看着它错过最近的诊所,那里面有一颗应当进入我肚子的紧急避孕药。

我们如每一次来城中逛荡一样,照着姜苗安排的步骤走,先去的是姜苗最喜欢的甜品店,我们三个一起分食了一个小蛋糕,然后是我喜爱的麻辣烫,下一个步骤应当是阿和中意的烤肉店,中间额外插进了东部的百货店,这是我们找到的宝地,里面有许多大牌的廉价仿货,姜苗带着我们常常假装成卖衣服的生意人,与里面的老板亲昵的客套着,打着拦腰砍断的折扣,带着买一赠一的优惠走,可现在我无心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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