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|宗吉红
今天拿起笔来,真是感慨万千,活了几十年,写过很多各类文章,第一次写写自己家的东西。
父亲早年是老三届,特殊年代顺理成章成了一名下乡知青,后来在学校任教。所以我们虽然是在农村出生的,但从小受父亲影响,文化启蒙很早,才六七岁的时候,只要看见有文字的书就特别感兴趣,不管是否看得懂都如获至宝。记得小时候很淘气,一次在家里仓房翻东西玩,看见最里面的高处有一个长得很特殊的箱子,就爬上去翻看,一不小心从上面连人带箱子掉下来,人摔得晕头转向,箱子也开了。当时顾不得从高处掉下摔得疼痛,就去捡箱子里散落出来的东西,大多是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:有白色的小瓷瓶,有印制精美图案的铁质盒子,小玻璃瓶子罐子等,还有一些稀奇古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……整个老箱子里散发出很特殊的味道。玩了一会小瓶子,才去看那一摞摞有些散乱的书,发现这些书和平时看的书不一样,纸张都很薄,或深或浅的黄色透着神秘的色彩(长大以后才知道那是很珍贵的古本线装书)。其中有一个大厚本的书,纸质很厚,手感也很粗糙,是那种过去手工做的一种皮纸装订的,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字也是与众不同,当时不懂那是什么,书里面的字很漂亮,但也大都不认识,后来才知道,那就是家里珍藏多年的手抄本祖传秘方。书里目录清晰工整,正文每一段竖行文字都是一个经验方,而且在每个方子的上面都加盖一个“”復春堂”楷书印文的红色印章,看起来特别醒目。在以后一天天长大的日子里,也一点点知道了更多家里祖辈的故事。知道家里祖上在年曾经收留过一位先生,先生姓张,字绘桐,号凤元。先生饱学诗书,医术高超,但很少透露早年的情况,只知道家里有一个叫做“復春堂”的大药房,除此之外还刻意隐瞒了很多曲折的生活背景。后来听爷爷说起过老先生早年治病的一些经历:曾经治愈过令人闻风丧胆的“霍乱病”,在卫生防疫条件很差的年代,“霍乱病”一旦控制不住蔓延开是很可怕的,会死到没人抬。还治愈过“克山病”(克山病是一种原因不明,以心肌坏死为主要改变一种地方性心肌病,类似于现代的病毒性心肌炎,有传染性,很难治愈)。听奶奶说,自从老先生来家,山上的稻草捆子越来越少,按当地风俗,夭折的婴儿不能埋葬,都是用稻草缠裹以后再往山上一扔。上山采野菜或者捡蘑菇的大人都知道,见着稻草捆就都赶紧拉着孩子躲着走。母亲也记得这些小时候经历过的事,父亲说那是老先生“风药”的功劳,因为那时候都是土法接生,所以新生儿感染“破伤风”的几率很大,“破伤风杆菌”潜伏期是七天,一旦感染,即使是成年人也几乎是无药可救,何况新生儿,所以民间有感染新生儿破伤风“七天风、八天扔”一说。因此那时候不管谁家生了宝宝,都要来找先生讨要几丸粟米粒大小的“风药”,如获至宝地带回去给新生儿服下,踏踏实实地看着宝宝安稳躲过劫难。记得在我十多岁的时候,学校开了书法描红课,就想起了家里那厚厚的、早已发黄的手抄本上的书法,找出来一有时间就当做范本练习写毛笔字。父亲也有意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药方子的事,包括这本药方的来历,哪部分是治什么病的,都治过哪些疑难杂症。因为之前我只对那一页页龙飞凤舞的小行楷感兴趣,那时候忽然感觉那不是一本简单的手抄本旧书,那是无数心血和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方,是经历多少劫难才保存下来的,一页页数下来足有几百个可以治疗各科疾病的经验方,就那么一字一句、一笔一划深深渗入在发黄的纸张里,一种特殊的神秘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。可以说那是我最早接触中医的伊始,也是从那时起,每年春天和奶奶上山采野菜也变得更有意思,知道了哪些是可以吃的,哪些是有毒的。开大紫花的“和尚帽子”中药叫做“桔梗”,和桔梗植株类似但开淡紫色小碎花的是“明叶菜”,也叫“沙参”,“苦乐芽”是中药“升麻”,还有卷莲花(野百合),黄花菜(萱草),鞭梢菜(地龙骨)……童年是无忧无虑的,也是这一生都无法复制的快乐,但这一切结束在我十六岁那一年的秋天,奶奶患了面部三叉神经痛,剧烈的疼痛发作起来就无法控制,一家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烦恼之中。那一年奶奶六十六岁,被病痛折磨得再也很少自豪地提及她满族正红旗的家史和诸多过往。医院求治无果的情况下,辗转去了大连海军医院,在那里又是体检又是穴位封闭治疗,效果还是不理想。后来经人推荐医院,彻查以后确诊为脑肿瘤压迫三叉神经引起的剧痛,局部开颅发现脑肿瘤足有鸭蛋大,而且已经和密布的血管神经牢牢地长在了一起,根本就无法手术,只能开了一些止痛的西药出院。回家后奶奶的状态特别不好,那一年91岁的太爷爷去世,奶奶也连寿衣都准备了,医院说奶奶的病情已经坚持不了多久,整个家里被一片阴霾笼罩着。父亲当时真是心急如焚,情急之下想起了家里搁置多年的老药箱子和药盒子,翻箱倒柜在一个瓷瓶里找到了少量剩余的药膏底子,把早已经变硬的膏药烊化以后给奶奶敷在脑肿瘤的位置,并且在随症吃一些内服药的同时,配合穴位针灸点刺疗法,几天以后奶奶的疼痛就得到了缓解,也一点点戒掉了几种副作用很大的卡马西平等西药。通过这样阶段性的调理,奶奶的脑肿瘤居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,三叉神经痛只是偶尔很轻微地发作,奶奶也很幸运地活到了八十多岁才过世。诸如以上的例子真是不胜枚举,仅仅在我参与完善验方的几十年里,就亲眼得见父亲救治过无数各种顽疾,不论是内科还是儿科,妇科、骨伤科,包括骨关节问题的,烧烫伤的,黑红伤,皮肤疮疡科的,不仅个个效果显著,而且普遍愈后良好。尤其是多年以来对家境不好没钱治病的人更是坚持舍药,分文不取,严守祖训,不图名利,在当地口碑极好。这一点对于任何年代的人都很难做到,更不要说几代人默默坚持了近百年。历经那么多年的坎坷与坚忍,在走不下去的时候也曾经几次想要放下,但最终还是走过来了,因为我眼看着无数个病患家庭毁在西医的不合理和过度治疗下,所以没有理由不坚持。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,不但使我的治疗水平不断提升,也令更多的患者朋友得到了有效治疗。目前为止,我治疗病毒性肝炎和骨痹症这两个验方已经申办了国家专利,争取把更多的好方子都发掘整理出来回馈社会,造福更多有需要的人。在年11月18日,我有幸参加了《吉林省民间中医发展论坛暨民间特色疗法展示会》,并在会上分享了一个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的专利治验方子,得到了与会领导和同行对我的鼓励。兴奋之余更高兴地看到了国家开始重视国粹中医,也看到了中医的明天,当时无比激动地在朋友圈发了一条“冬天到了,春天,还会远吗?”是的,中医的春天真的来啦,祖国的春天来啦!正是:杏林春暖驭东风,橘井泉香侵芷蘅。妙手仁心扶桑梓,高德普惠济苍生。卅载艰辛功难成,百年巨龙盼飞腾。岐黄有幸逢盛世,华夏之光任纵横!作者简介
宗吉红(曾用名宗吉弘),女,祖籍山东,年1月7日出生于辽宁,现居吉林。因祖上是中医世家,自幼在特殊的文化氛围熏陶下,和古文学以及诗词结下了不解之缘,年曾有幸进入《中国书画函授大学》学习三年,书法专工篆书和隶书,并兼修古诗词创作。秉承家业以后也不忘文字,针砭方药之余经常纵情于文字之间,抒发胸臆,陶冶性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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